一般不悦之后的驱车直入,走过熟悉又稀清的乡间大道,一座圈养儿时及为新人祝场的被装饰的旧房,还有傍晚时分红日的映霞与隔离下的空白。
未曾忘怀的老邻居们,在从前那般热闹人烟的村头,如今只剩下无奈的及享乐残生的妇人们。望去,望到从前,忆往日时光,再也听不见了,回忆中的乡音们,再也看不到了,记忆中的人们。
二爹与踽乐的娃娃,只见得老人家举手投足间的自得其乐,娃娃不明所以间地嬉说着暑假即将来临的畅想,我们在一旁感叹着迎合。此时此刻,竟然如此强烈着的羞愧与不安,同时居然还多了一份释然。
面对了无声息的寂静,鸡鸭的声鸣怎也突地听不见了,只见春节时期与人们欢声笑语着的玩伴,好似灰溜溜地着急滑动着手机从我们身旁走过。天色渐渐黑了,一道望去村的另一头,除了显得冗余的路灯在隐隐发亮着,没有了一丝可照亮前路的灯火了。走过一家又一家再也熟悉不过的地域,老人们坐着望着,我们走过,与好似仍有期盼的人们四目相对着,但我们都无言着、微笑着忽略了。美梦复现终是不再了,期盼着的美好也终于破灭了,无望人生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,等死的人们像是一尊尊被精雕细琢的铜像。看着看着,心也随之亮了,也凉了。
不知是否真的习惯了孤寂,还是只是习惯了浮华的周围,心跳着,又像是落空了,可能是失去了,此前那般无畏的妄求隔世的欢乐梦乡。回望从前那般的不知羞耻的,竟然只剩下想要逃离遮蔽的昧心。
这里的孩子们,追寻着现实的规则,渴求着寻求,或许是无法熄灭的欲火,或许是祈求改变的决心,又或许是何乐而不为地尝鲜与求名为利的俗心。但在此刻与死寂一般的家乡相比,一切可猜测的、不可猜测的都成为了合理的需求。沉迷在虚浮的灯光四射的大舞台里,人们相依起舞,人们为撑起和谐着共处,失去真诚,抛弃真诚,嘲讽真诚…村里的孩子们也失去了,也成为了人们都憧憬着的城里人、未被世道抛弃的现代人。